【最赤】向你的梦想献上花束
·最原全程没露脸（？）的最赤
·背景为一章时限到来前夜的梦
·一如既往逻辑混乱＋意识流，这次还通篇废话
·我尽力了，ooc仍然不可避……触雷的话照常殴打我
这里是……哪里？
空无一物的世界，没有尽头的黑暗。
“请问，有没有人在！”
没有回答，甚至连回音都没有。她孤身处于其中，如同被丢进了一个永远无人问津的坏掉的玩具箱中。只有自己被世界抛下的恐惧在压抑的黑暗中无限膨胀。
“那个……”
声音从身后传来。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犹如惊雷，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她回过头，用着少年的口吻的黑影在向她说话。
对，黑影。
虽然有着人形，却一片漆黑，看不到脸、身形模糊的，货真价实的影子。
“要是吓到你了我很抱歉。不过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TA 的声音模糊而刺耳，像磨损的磁带在老旧的录音机里播放的声音，充斥着杂音，语气却是连这样的声音都无法掩饰的温柔。
不知为何，面对正常人都会惊声尖叫的怪诞情况，她反而开始冷静下来，静下心回想发生了什么。
夜时间到了，她在床上思考着关于明天的时间限制的事情……然后，睡着了？那这里是梦境吗？
理出了前提，她又把思绪拉回到眼前的黑影身上。
既然TA 用着少年的口吻，应该是个男孩子吧。总觉得黑影使用的说话方式很熟悉，很像熟识的一个人，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是谁。也许是这个原因，也许是“至少她不是一个人被抛下了，至少还有‘人’在陪她”的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即使身份不明，看见的只是模糊的身影，她也想和他聊一聊。
这听起来很荒诞，想起这一切发生的背景是梦境，瞬间就不觉得奇怪了。梦里有什么不能发生呢？
——要是连“自相残杀”都是一场梦该多好啊。
“嗯，我明白了。”
“哎？”
她如此爽快的态度倒是把对方吓了一跳。他好像是认定了她会小心戒备而预备好了一堆说辞，结果被她一记直球弄的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接话。
看着对方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忍不住莞尔一笑：“就算是梦，相遇即是缘。我的名字是赤松枫。你呢？”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果然，黑影沉默着，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开。
“……啊，那个，果然不能说吗？”
也对啊，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多半是“非人之物”吧。尽管在梦境这个大前提下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合适。
“非人之物”不能随便将名字透露出去。因为名字也是一种“咒”。言语中蕴含着的神力可以控制自己以外的生物甚至将其奴役，这股力量即是“言灵”。
如果真宫寺君在的话，一定很乐意做出更为详尽的解说。对她来说，这些和神道有关的事回想到这种程度已经拼尽全力了。
他是出于这个顾虑才沉默不语吗？
“……真的觉得困扰的话，我就不问了。”
“……哎？可以吗？不会太草率了？不觉得可疑吗？”
“你周围的气息很平缓，让人很安心。而且你说过不会伤害我，所以我相信你。”
“言灵”反过来对人类也是这样。她把名字告知对方，相当于把命交给了对方手里。可是她想相信来历不明的黑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果然是因为他身上有熟悉的某个人的气息吧。
“……”不知为何，影子迟疑了。虽然没有表情，但她明显地感受到了他心情的变化。
半晌，他再次开口，这次的语气染上了几分凝重：“虽然这么问有点突兀，你有想过未来的事吗？”
“当然有！”
她兴奋地将双手握拳举在胸前。
““和大家一起出去成为朋友。然后把大家都请过来，开一场演奏会吧！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大家奉上最棒的演奏的！”
她絮絮描绘着未来的图景，眼中闪烁着星星的光，好像把身边的黑暗也一并照亮。影子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不曾打断，偶尔轻声附和着。
“……说这么多，不先把眼下的情况克服过去不行啊。”
……“自相残杀”这个令人头疼的大问题。
“我最喜欢看大家的笑容了。为了让大家能笑着离开这里，要先把这个胡闹的游戏结束才行。”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结束掉。哪怕是……
“……说的也是，你就是这样的人啊……比起自己，优先考虑的是别人……”黑影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往昔的怀念，同时也满溢着懊悔与悲伤。“虽然，这也是非常危险的地方。”
“哎？”
“你在一个人考虑着什么危险的事请吧。”
那并不是质问，而是单纯的陈述。那句话太过单刀直入，她直接僵直在原地。
不等她反应过来，黑影用沉痛的语调接着说:“刚才我一直听着你描述的那个未来，非常的……纯粹而美丽。你是值得拥有那么美好的未来的人。可是，如果你不把危险的想法丢弃，你就……没有未来了。”
突如其来的死刑宣言，让她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眼前的世界歪曲着，胸口沉闷得不能呼吸。
诡异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后，她用干涩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你……对‘那件事’，知道多少？”
“……全部……连同你还未想到的部分。”
“……啊哈哈，是吗……世间之事果然无法轻易如意呢。”她装作平静地苦笑着。尽管心中狂风肆虐，加快的心跳声也近在耳旁。
虽然想问“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转念一想，“非人之物”会读心……并不奇怪啊。眼下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计划……失败了啊……是……怎样失败的？”
“……牵连了无辜的人，黑幕仍在暗处窃笑，连你的真心也一并扭曲——就是这样的结局。”
心被揪紧了，身体不敢乱动，好像动了就会像失去横梁的房屋那样失去支撑自己的力气。
拿铅球只是一时闪念，后面要怎么做根本就没有想好。现在，处于上帝视角的黑影和她提前透露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全貌的计划的结局，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前提是“只有黑幕会动暗门”，她没有考虑过这样的结果。转念一想，“其他人也发现了暗门”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这个结局也和她的初衷背道而驰。误杀了无辜的人，是变相开始了“自相残杀”。明明是想让它结束的，却揭开了它的序幕。太讽刺了。黑白熊要是知道了会“唔噗噗噗”地捧腹大笑吧。
这是糟糕程度仅次于大家全灭的结局。如果她的行动最终以这个结局告终，确实是糟透了。
“……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至少，和可以信任的人商量一下的话……”
“不行！”她不假思索地打断了他。“那个人……不会同意的……”
那个少年是个温和的人。会在她消沉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去安慰她，陪着她一起下跪去请求入间同学的帮忙。这样温柔的人，“杀人”这样骇人听闻的想法是不会在他的脑海中出现的。如果真的和他说了，他会拼死阻止她吧……
唯独……不想被他知道。
——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同意了，那才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杀人”是不可饶恕的罪行。这点绝不会错。
每当她弹着钢琴，看到大家发自内心的笑容时，心里都会洋溢着暖意。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世界有多么绚丽多彩。
正因为知道活着的美好，才会明白生命的重量，以及夺走人命这份罪业有多沉重。
如果最原君成了她的共犯，两个人都会成为“罪人”，所以够了。“杀人”的罪责她一个人承担就好。
“……我绝不能把他也卷进来。”
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一般，黑影隐忍着晦暗不明的情绪这样说道：“那个人……不会愿意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些的。绝对。”
“也许……是这样吧。”她轻声叹息着。“但是，太沉重了……正因为沉重，才没法轻易把这个担子交出去吧……”
“……”
“既不牵连无辜的人，又能找出黑幕，拯救其他人的办法，会有吗？”
“没有……做不到的……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他不容置疑地给出了答案。
“从你抱有那种想法开始，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一条一本道。”（一本道:没有岔路的唯一的道路）
“为什么……”如坠冰窖的寒意像蛇游走于全身，她感受到身体的血液都在一点点冷却。
“为什么呢……”他的声音像是突然感到迷茫而放轻，最后用无可奈何、甚至带着苦笑的口吻继续说下去。“大概是因为这是在‘谁’扭曲的意志下，写成的‘荒唐而滑稽的故事’吧……没有人想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故事……在这份蛮不讲理的意志下，故事中的人物都不能如意地走到最后吧……”
“……”完全听不懂。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一定会死。
死……就像深邃冰冷的海底浮上来的泡沫最终于海面破裂，消失得无影无踪……生命脆弱如斯。
漆黑的雾霭从她心底窜了出来，并不断扩散。
她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勇敢，可以无所畏惧地面对死神的镰刀。
但是……
“……无论多少次，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吧。”
如果弄脏自己的手就可以救大家……如果自己一人背负着这样的罪业就可以换来大家的笑颜……心中的天平会向哪倾斜，是显而易见的。
无论重复几次，她都会选择这条道路。
这就是她所坚信的“正义”。
“……你的做法是错的。”
“嗯，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啊。”
——“赤松酱的‘常识’和大众的‘常识’真的是一样的吗？”
那时，王马君稍微收敛了他那副游戏人间的笑容，带着几分严肃的话语突然在脑中回响。
说到底，她的“正义”和大众的“正义”真的是一样的吗？如果自己坚信的“正义”是谬误又该如何怎样？
之前的话根本就没有发现。会想到用杀人去解决问题的自己，已经不正常了吧。扭曲的手段招致了不幸的结果，从而离那个美丽纯洁的愿望愈行愈远。
“你要放弃吗？放弃活下去，放弃你的未来……”
“不对，我想活下去。还想和大家一起做朋友……还想给大家办演奏会……还想看着大家的笑颜……太多了，未完成的心愿筐子都装不下。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希望。”
“只是，比起‘死’，我有更讨厌的事情而已。”
她看向虚无的天空。与口中的坦然相反，心中的黑雾一直叫嚣着“你并不想死”、“好恐怖”、“好寂寞”。这些声音尖利的像野兽的嘶吼，充塞着耳蜗，搅得她头脑一片混沌。
一直以来视而不见的，被封印的负面情绪爆发了。它像荆棘一样紧紧缠绕着心脏，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感到疼痛万分。
即便如此她还是笑了出来。像是宣告着“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那样安稳的笑容。这其中隐藏了多少努力呢？
“不会感到后悔吗……”
“……如果真的会夺走无辜的人的性命，悔恨一定会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吧。”
可是对于要去杀死主谋这件事本身，她没有任何可后悔的地方。就算她所相信的“正义”是谬误，她会因为用错了方法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这条道路——这条路尽头的“梦想”是没有错的。
她的罪孽，她的悔恨，她的过去和未来，都是她身为“赤松枫”这一存在的证据。只有这点她绝不会让步，哪怕她会因此走向毁灭。如果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她的手中注定空无一物，她不想连“自我”也失去。
“……我是想阻止你的……”
他的声音满溢着悲恸。
“嗯……”
她很清楚，黑影想挽救她的心情。对于这样一意孤行的她也想拯救，她很感激，可她不能回应他。只要她还是“赤松枫”，偏执也好固执也罢，她还是想作为“赤松枫”死去。
同时，心中隐隐浮现了一种可能。因为她终于可以把黑影和记忆中的“谁”重叠在一起了。
“但是，我无法阻止你。不如说，没能注意到你的决意，看轻了那份心意，对不起。你犯下了不得了的错误。但是，因为有那个错误，大家……其他人才能继续走下去。你的心意并没有错。那份‘结束自相残杀，和大家一起出去’的心意，并没有错。”
“已经……没救了吗……”
“只要你还抱着这份决意，不管怎样都会指向那个未来吧……”
“是吗……”
前路黑暗吗……
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没有回报，毫无救赎与希望。那就是“超高校级的钢琴家”——赤松枫的未来。
不惜背负最沉重的十字架，成为心中所想的“最差劲”的人，也什么都没做到。她只是这种程度的，不上不下的半吊子。
……稍微有点不甘心。就这样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什么的……
“但是，非常不可思议。即便如此，你的梦想却依然继续生存着。”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内心依旧苦闷，只是紧勒着心脏的那份痛苦减轻了。
潘多拉的魔盒里，吞噬一切的黑暗中，依然残留着零星的光芒。
这样啊……她有点寂寞地笑了。
微小的喜悦驱散了心中缠绕的黑雾。
这样就可以了。并不是没有意义……
身陷囹圄的囚徒在走向刑场的瞬间，会为一米阳光而泪流满面，或为一朵花的绽放而触动心弦吗？
就像很小的时候看见的，枯死的老树的枝干上抽出了新芽。
即便身死，梦想终将延续。
因为有这样微小的救赎，面对已经注定的一片黑暗的前路，她是否也能坦然地微笑前行了呢？
“……谢谢。”
她有好好笑着吧？好不容易拼尽了全力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那为什么对方也仿佛在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流泪一般隐忍呢？
“我什么都没能为你做……”
“不是这样哦。没有你的话，我一定会害怕得止步不前，什么也做不到的。因为我‘不为了别人’就没有办法那么勇敢，你给了我非常重要的勇气。”
她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虽然有点冰冷，但毫无疑问，是“人”该有的温度。
果然啊……她苦笑着。
“而且，就在刚才，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了。不是吗，最原君？”
以这句话为信号，漆黑的世界开始飘下了点点金色的——和记忆中的少年的眼瞳一样颜色的光芒，将这个虚空的世界点亮。
“……那是我，唯一能为你献上的‘花束’。我能做到的，仅此而已。”
“……已经足够了。”
光芒轻轻飞舞着，空荡的世界像下了一场黄金的雪渐渐变得美丽。
“看来，到时间了。”
像是要把他本来的声音遮盖掉的杂音消失了，原本清澈的声线逐渐显现出来。
“你和我在这里的谈话，一定会被很快忘掉。因为是违反‘规则’的……”
“但是能再见你一次，已经……足够了。”
要结束了……但是现在话题的走向不过是沉重的一端走向沉重的一端。她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呐，最原君。”她的笑容如同在耀眼太阳下绽放的向日葵。“现在的我正在绽放笑容。所以，请你也绽放笑容吧。绝对不要哭着向我告别。在最后，让我看看你帅气的一面吧。”
“……嗯。”
随着世界一点点被点亮，漆黑的影子也一点点变得清晰，笼罩在他身边的雾霭呼地被吹散。
那是她非常熟悉的少年的身影。只是他没有了标志性的帽子，曾经藏在帽子下的怯懦眼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金色的眼睛已经没有了迷茫和逃避，而是竭尽全力和永不放弃的坚定意志，在周围飘散的金色粒子的映衬下愈发熠熠生辉。
在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明亮世界，少年单薄的身影像是融入在这让人近乎落泪的绮丽背景中越发模糊。像是告白般的轻柔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再见，赤松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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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为什么想不起内容了……好像最后还看见了最原君的身影……
别想了，一定是因为这是时限前的最后一晚，心神不宁才做了一个怪梦吧……
她狠狠地啪了啪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当她再睁开眼时，眼中多了几分肃杀，风暴正寄居其中。
时限是今天晚上……
无论如何，都要避免最糟糕的事态发生。
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大家。
哪怕……去做最差劲的事……
所以，我……
她背上那个沉甸甸的背包，向门外走去。
———FIN———
作者的碎碎念：
大概是还未布置陷阱的枫妹梦中遇到（除了最后全程没露脸的）ED后最原的故事。写到后面我都不知道我在写啥，甚至我都忘了我写的是最赤_(:з)∠)_
最原不露脸是因为存在本身就是剧透（x）太过剧透的东西他是不能说的，他能跟枫妹剧透一章的走向已经很不容易了（x）
另外最原的瞳色我按类哥画的金色为准了……你弹上色一直谜（x）
第一章结束后我真的很痛心。就像二章最原跟大哥说的“真的没有能救她的办法吗？”
然而越是思考就越是发现，根本没有能救她的办法。除了那个令人绝望的第六章的真相，最主要的原因是驱使“赤松枫”这个人行动的准则。
『她一直为了大家而行动着。』
这姑娘是认死理的。她和宗方一样对“自己的正义”深信不疑。责任感和正义感又都很强。
所以她不会原谅“让大家遭遇这种情况”的主谋。
多种情况结合让她产生了杀主谋的想法。并且从产生杀意的那一刻，她就打算自己担着，注定不会告诉最原。
就算和她剧透，她的计划会误杀天海（虽然是冤罪），她也只会觉得没考虑这种情况的自己太鲁莽了，再去想一个不会误杀无辜的人的计划吧。
如果想不到呢？
哪怕只牺牲她一人和黑幕同归于尽也要让其他人出去。
一章悲剧的真正源头是她“把他人放在第一顺位而忽略了自己”。然而把这点去掉就是否定“赤松枫”的人格了。
这也许是出于我的私心吧。悔恨也好，自责也好，还是希望这个可悲的姑娘能贯彻“赤松枫”的信念离开。自己都否定自己也太悲哀了。
在这个基础上，哪怕是ED后最原也依然救不了她。
他只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把这句话作为献给她的花束，给她以微小的救赎。
『即便身死，梦想终将延续。』
黑暗中并不是一线光明都没有。
这也是我对这个只身投入黑暗的少女所能给出的，最温柔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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